【亮统】无中生有

*稷下f4前提亮统


“我病了。”诸葛亮平躺在床上,两手端正地叠在胸前,他盯着天花板上没被阳光照到的一角,如此语气平淡地说道。
司马懿很想把这个人闷死在他故意拿了一床有一床的被子里,义正严辞道:“不,你没有。”
诸葛亮抬手摁了摁眉角,道:“我感到头疼。”
司马懿一字一顿道:“不,你没有。”
诸葛亮转过头来,丝毫不见病容的脸上浮上一层厌烦,冷冷道:“我觉得我病了。”
司马懿手一抖,杯子磕在桌上砰地一声,差点把茶水掀出来:“蠢货是不会生病的!”
“你错了。再聪明的人也是会生病的。”诸葛亮又把头转回去,他拉过被子堆里的一条,盖在身上,嗓音放得轻,却充满威胁:“如果你再打扰我休息,明天考试我没有拿到第一名的话,你就会变成稷下的罪人。”
周瑜仿佛置身于胶着的战火之外,他端起茶杯,拈着杯盖呷了一口茶水。茶是元歌早上来的时候新泡的,茶叶碧绿,清香暖人。周瑜挑起嘴角,赞了一句:“好茶。”
他终于舍得把视线往诸葛亮那边移过去,发现诸葛亮的目光也从他手里的茶杯挪上来,定在他的脸上。
诸葛亮犀利的眼神哪里有半分病人的模样,像两把刀子般满是警告地飞过来。周瑜不以为然,凉凉道:“我知道他那种病,当一个人需要人好生疼爱尽心关怀的时候,就会露出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来。”
他三人之间一直流淌着一股奇妙的默契,总会有两个人自发站出来形成一条统一战线,共同针对剩下那个人。
诸葛亮皱眉,浑身缠着一股靠近了就要染上风寒的冷气,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屋外传来轻而有礼的叩门声。
司马懿与周瑜见惯了元歌以傀儡代语,鲜少能听见元歌自己开口说话,这一次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机会。
元歌站在门外,小声道:“师兄,你醒着吗?”他小心翼翼端着一碗热气缭绕的药汤,“我把早上郎中开的药煎好了,现在端过来。”
周瑜意料之中地耸了耸肩,司马懿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露出了鄙夷地神情:“你居然骗他。”
“我病了。”诸葛亮像一开始一样冷冷地重复,他从肺里翻出一股气来,蜷起身子猛呛了两声。门外的元歌显然急了,砰砰的敲门声变得有些莽撞起来:“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诸葛亮抬起头,他的脸色终于因为突如其来的咳嗽而显得有些苍白,朝门外道:“我没事,你进来吧。”
元歌急切地推门而出,他刚跨进门猛然对上司马懿与周瑜射过来的充满各种复杂意味的眼神,登时愣在原地。
诸葛亮轻飘飘道:“他们俩刚找我问点问题。”
司马懿没好气地瞥了一他一眼,心道不是夫子让我们来看看你今早为什么无故缺课的吗。
元歌捧着一个飘散着浓郁药草味的瓷碗,朝他二人微微欠身行礼:“周瑜师兄,司马懿师兄。”
周瑜从凳子上站起,走过来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元歌:“小元歌,你师兄的茶是你带来的吗,以后能不能也给我带点。”
床榻那边的诸葛亮立刻猛烈地咳嗽起来,元歌吓了一跳,周瑜的后半句话落在他耳里霎时散了,他有些焦急地冲周瑜点了下头,将药碗搁在桌上,三两步奔到诸葛亮床前。
诸葛亮任元歌坐到他床边,一双手探过来抚着他的胸膛为他顺气。诸葛亮抬眼觑着周瑜,道:“乔家的茶不好喝吗,这么喜欢惦记别人家的东西。”
司马懿看不下去他那副护食的模样,双手抱胸,闲闲道:“元歌,他说你是他家的东西呢。”
“嗯?”元歌僵了一下,他原本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被司马懿这么一歪曲,竟隐隐有些难以分辨起来,他吃不准诸葛亮话里的意思,禁不住在心底腾起一丝小小的期待,用眼角去瞄诸葛亮。
诸葛亮神色淡定道:“我和你说过了,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当事人就在旁边,诸葛亮却旁若无人说得轻松,元歌暗自咂舌,他可不好意思大剌剌地顺着诸葛亮的话应承,只好不自然地扭转一个话题,问道:“师兄现在要喝药吗?”
诸葛亮颔首,往后一靠,半躺在靠着墙用被子堆起来的小山上,元歌领命,啪嗒啪嗒跑去端了药碗,又小心翼翼一边吹散热气一边小步走过来。
司马懿看不下去了,啧啧两声,风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断手断脚了吧。”
诸葛亮懒洋洋地半抬着眼皮一眼都没去看他,他抽动鼻子嗅了嗅被元歌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的药汤。诸葛亮只说头疼乏力提不起劲,也不知道郎中究竟开的是什么药,只见乌七八黑的一碗,表面浮着一层让人浮想联翩的杂质,腥涩的气味扑鼻而来,诸葛亮禁不住皱了皱眉。
元歌时刻盯着诸葛亮的神色,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又牵出哪儿不舒服来,见他一副抗拒的模样,心下了然。元歌将吹凉了些的药碗搁在床头,道:“郎中说这是调神养息滋养气血的方子,可能有些苦。”他伸手在衣襟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油纸包,一打开,里边尽是沾了一层糖霜浑身油亮亮的蜜饯,元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道:“我带了这个,师兄不用怕苦。”
诸葛亮有些畏苦,却也不喜过甜,元歌只照着自己的喜好来,只有他才喜欢这些甜到发腻的零嘴。诸葛亮不想喝药,也吃不下蜜饯,他又不舍得让元歌失落,只好虚掩着嘴又呛了两声。
元歌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师兄嗓子好像还好些,现在怎么呛起来了。”他神情变得有些紧张,“难道是病又加重了吗?”
诸葛亮摇摇头,毫不心虚道:“我觉得有些冷。”
时值春末,冬寒早被吹尽了尾巴,现在这个季节只盖一条薄被有时都容易发汗。诸葛亮信手拈来,元歌也不疑有他,抱了几条被随意扔在床尾的被子过来,问道:“师兄,这些够吗?”
诸葛亮哑然,他其实只想说,我冷,所以想抱抱你。
然而这种情意绵绵又酸得让人牙软的情话,怎么可能从诸葛亮这种乍眼看来和情情爱爱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口中说出来。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往元歌身后那两人身上扫去,直想把他俩扫出门外。
“我不需要被子。”他不管被几床被子压在身上几乎掩去身形的元歌,嘴皮子一掀,干脆利落地下逐客令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告诉夫子我已经复习完了,今天不去上课了。”
元歌礼貌地向站在门外的二人欠了欠身,而后动作轻而坚定地关上门。
司马懿和周瑜默默对视了一眼,又了然无趣地移开视线。
“诶,你说。”他俩并肩走在卵石小道上,司马懿一伸腿,一颗小石子被踢得咕噜噜滚远,“你说诸葛明天会来考试吗?”
周瑜拈了一片落花,夹在指尖把玩,道:“你应该问,小元歌是等下回去呢还是明天早上再回去。”
司马懿停下脚步不自觉地想象了一下画面,嫌弃地脸都皱起来,道:“不,我对答案完全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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